(新书)海风吹暖雪山之巅全文阅读

时间:2025-09-08 18:55:08

嫁给全军区的活英雄陈卫东那天,我没见过他。只收到他托人带来的一句话:“等我回来,

给你挣个凤冠霞帔。”可我等来的,却是一纸离婚报告,和他表妹挺着肚子上门。她说,

她肚子里的,才是陈卫东的种。所有人都劝我认命,一个乡下孤女,配不上雪山顶上的苍鹰。

可他们不知道,我这只燕子,也能飞上雪山,掀翻他们的天。01“嫂子,你就签了吧,

别耽误我哥的前程。”一张印着“离婚报告”的纸,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推到我面前。

我盯着那几个字,耳边是陈家小妹陈红茶里茶气的声音。她剪着时髦的“招手停”发型,

穿着的确良衬衫,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“上海”牌手表,与我这个穿着粗布衣的乡下女人,

宛如两个世界的人。这是我嫁给陈卫东的第三个月。陈卫东,军区最年轻的团长,

戍守在终年积雪的喀喇昆仑山上,是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。而我,林雪梅,

是他素未谋面的妻子。三个月前,媒人踏破门槛,说我八字旺夫,

能给常年身处险境的陈卫东带来福气。陈家为了给他冲喜,用三大件和三百块彩礼,

把我娶进了门。我没见过他,只看过他一张穿着军装的黑白照片。照片上的男人,眉眼深邃,

鼻梁高挺,下颌线绷得像刀刃。他只是看着镜头,就让我这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乡下丫头,

想到了“气贯山河”四个字。我以为,嫁给英雄,这辈子就有了依靠。可现在,

依靠变成了笑话。“嫂子,我哥在信里说了,他跟你没感情,当初娶你就是为了冲喜。

现在他在部队上有了心上人,想追求自己的幸福。你是个好人,就成全他吧。

”陈红的声音柔柔的,话里的刀子却淬了毒。我婆婆,张桂兰,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,

端着搪瓷缸子,眼皮都没抬一下,“林雪梅,我们陈家没亏待你,彩礼你带走,

就当这门婚事没发生过。”她的语气,像是在打发一个上门讨饭的乞丐。我攥紧了拳头,

指甲掐进掌心。嫁过来这三个月,我当牛做马,伺候他们一家老小,

换来的就是一句“没亏待”?我抬起头,目光越过陈红,直直地看向婆婆:“妈,卫东人呢?

离婚这么大的事,为什么不是他亲口跟我说?我要见他。”“放肆!

”张桂兰把搪瓷缸子重重往桌上一磕,“卫东在雪山上保家卫国,

哪有时间回来跟你一个村妇掰扯?他把事情全权委托给小红了,你看字不就得了!

”陈红立刻把那张纸又往前推了推,脸上的得意几乎藏不住。我看见落款处,

确实是“陈卫东”三个字,那笔锋,龙飞凤舞,

和我偷偷珍藏起来的他写给部队的报告草稿上的字迹,一模一样。我的心,

像是被泡进了冬月的冰窟窿里。他真的不要我了。陈红看我失魂落魄,

嘴角那抹笑意再也压不住,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,声音不大不小,

却足以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:“嫂子,你就别犟了。我哥说了,他亏欠了我。

这次回来探亲,他……他跟我承诺了,会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。”这话如同一道惊雷,

在我头顶炸开。我猛地抬头,死死盯住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。孩子?我婆婆的脸色也变了,

但不是惊,而是喜。她“嚯”地站起来,几步走到陈红身边,盯着她的肚子,

声音都在发颤:“小红,你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你怀了卫东的骨肉?”陈红羞涩地点了点头,

眼角却瞟着我,充满了挑衅。“哎哟我的老天爷!我们老陈家有后了!”张桂兰一拍大腿,

激动得满脸通红。她小心翼翼地扶着陈红,看她的眼神,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。转过头,

她再看向我时,那点仅存的温度也消失了,只剩下刻骨的嫌恶和不耐烦:“林雪梅,

你还赖着做什么?赶紧签字滚蛋!别在这碍眼,冲撞了我金贵的孙子!”原来如此。

原来不是他有了心上人,而是他早就和自己的表妹搞在了一起。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,

倒成了他们爱情故事里最大的绊脚石。屋外的阳光明明很暖,我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
我看着眼前这对惺惺作态的婆媳,看着那张冰冷的离婚报告,一股邪火从心底直冲天灵盖。

他们把我当傻子,把我当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。可我林雪梅,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。

我忽然笑了。我拿起那张离婚报告,在她们错愕的目光中,轻轻地、一寸一寸地,

把它撕成了碎片。“这婚,我不离。”我看着张桂兰瞬间铁青的脸,和陈红不敢置信的眼神,
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想让我滚蛋?可以。让陈卫东,滚回来,亲自跟我说。

”不把他从雪山顶上薅下来,我怎么知道,海边的风,到底能不能吹到他心里去?

02“反了你了!”张桂兰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骂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

也敢拿捏我们家卫东?我告诉你林雪梅,这字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”“妈,

我是卫东明媒正娶的妻子,受《婚姻法》保护。只要我不点头,

谁也别想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。”我站得笔直,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。我爹虽然死得早,

但他生前是村里的小学老师,教过我识字,也教过我,人不能没有骨气。

陈红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嫂子,你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?我哥是战斗英雄,你闹大了,

影响他的声誉,你担待得起吗?”“英雄?”我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,

“英雄就能搞大自己表妹的肚子,然后把冲喜的糟糠妻一脚踹开?这事要是传出去,

我倒想看看,是他陈卫东的名声受影响,还是我这个受害者的名声受影响。”我这是在赌。

赌他们陈家最在乎的,就是陈卫东那身军装和英雄的名号。果然,张桂兰的脸色变了。

她可以不在乎我,但不能不在乎儿子的前途。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拉着陈红的手,“走,

我们不跟这个泼妇一般见识。金孙要紧。”一场闹剧,暂时收场。晚上,

我躺在冰冷的婚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这张床,我睡了三个月,另一边却永远是空的。

我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。那天,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来看热闹,羡慕我嫁了个大英雄。

我也曾满心欢喜,偷偷拿出那张黑白照片,想象着他回来时,会是怎样的光景。

我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,把他们一家人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,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做饭,

只为他回来的时候,能看到一个温馨的家。可我等来的,却是背叛和羞辱。我不信。

我不信照片上那个眼神清正的男人,会是这样一个龌龊小人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。

第二天一早,我照常起床做饭,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张桂桂和陈红看我的眼神像刀子,我也全当没看见。吃完饭,我回屋收拾东西,

在一个旧箱子底,翻出了我所有的信。那都是我写给陈卫东的,三个月,一共十二封。

每一封,我都详细地记录了家里的事,我的心情,还有我对他的期盼。

我把信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布包里,这是我的证据。下午,我借口回娘家,去了镇上的邮局。

“同志,你好,我想问一下,寄往喀喇昆仑边防部队的信,大概多久能到?

”我问邮局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叔。大叔抬起头,“去那雪山顶上啊?那可远了,路又不好走,

少说也得一个月。有时候大雪封山,两三个月都有可能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一个月?

陈红说,陈卫东是在部队上有了心上人。可他三月份才从家里探亲回去,

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。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识新人,还爱得要死要活,

连离婚报告都寄回来了?这时间,对不上!除非……除非那个“心上人”,根本不是部队的,

而是他一直藏在心里的。那个人,就是陈红。他们是表兄妹,青梅竹马。陈卫东探亲的时候,

两个人旧情复燃,珠胎暗结。他回到部队,就立刻要跟我离婚。这个推测,似乎天衣无缝。

可我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又在说,不对,不是这样的。那个在照片里看着我的男人,

他的眼睛里,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和阴暗。我走出邮局,心里乱成一团麻。回到陈家,

刚进院子,就听到屋里传来张桂桂的叫骂声。“你这个丧门星!扫把星!

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!”我冲进屋,只见张桂桂指着我的鼻子,气急败坏。陈红站在一旁,

假惺惺地劝着:“妈,您别生气,说不定是嫂子记错了地方,不是故意要拿的。

”“什么记错了!我放在枕头底下的五十块钱不见了!家里就她一个外人,

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!”张桂桂一口咬定。五十块钱,在这个年代,

是一个工人两个月的工资,是一笔巨款。我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没有!

我根本没进过你的房间!”“你说没有就没有?那你敢不敢让我搜身!”张桂桂说着,

就要上前来撕扯我的衣服。我连连后退,护住自己的布包。陈红“哎呀”一声,

指着我的布包,“妈,你看,嫂子的包那么鼓,她下午还鬼鬼祟祟地出去了。钱肯定在里面!

”这简直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,不是屎也是屎了。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,瞬间明白了。

这是给我设的套。她们知道我不肯离婚,就想栽赃我偷窃,把我名声搞臭,逼我净身出户。

好狠的手段。就在张桂桂要扑过来抢我包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。

我没有护着包,反而把它举了起来,然后当着她们的面,

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桌子上。“哗啦——”十二封信,像雪片一样散落开来。

没有钱,一分钱都没有。只有最上面一封信的信封上,盖着一个红色的戳。

那是一个退信的戳。我的瞳孔,在那一刻,骤然收缩。03“钱呢?钱在哪里?

”张桂兰在信堆里疯狂翻找,却连一毛钱的影子都没找到。她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我没理她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封被退回来的信。那是我寄出的第一封信,信封上,

地址和收信人写得清清楚楚:西疆喀喇昆仑边防团,陈卫东(收)。

可是在收信人的名字旁边,邮戳盖下了一行小字:查无此人。查无此人?怎么可能!

他是边防团的团长,怎么会查无此人?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一个极其荒谬又可怕的念头,

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“嫂子,这是什么?”陈红也看到了那封信,她装作好奇地拿起来,

念出了那四个字,“查、无、此、人?哎呀,我哥怎么会查无-人呢?

该不会是……出什么事了吧?”她嘴上说着担心,眼睛里却闪动着兴奋的光。

张桂兰也凑过去看,当她看清那四个字时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“不可能!

卫东上个月还寄了钱和信回来!”她像是要说服自己,大声嚷嚷起来。“信呢?

”我猛地抓住她话里的漏洞,“卫东给家里的信呢?拿出来给我看!

”“我……”张桂兰卡了壳,眼神躲闪,“信我看过就烧了!你管得着吗!”欲盖弥彰。

我看着她们的反应,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。陈卫东,很可能出事了。而她们,

在合伙瞒着我。至于那封离婚报告,恐怕也是伪造的。陈红模仿陈卫东的笔迹,

想把我这个正妻骗走,然后顺理成章地霸占陈家的一切。如果陈卫东真的牺牲了,

那她肚子里的孩子,无论是谁的,都可以谎称是英雄的遗腹子,

名正言顺地接受部队和国家的抚恤。好一招“偷梁换柱”,好一招“鸠占鹊巢”!

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,瞬间传遍全身。人心,怎么可以险恶到这种地步!

“五十块钱,我会找到的。”我收起散落的信,冷冷地看着她们,“但是今天这事,没完。

你们最好祈祷卫东没事,否则,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说完,我不再看她们惨白的脸色,

转身回了房,把门重重地锁上。我必须去找到他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
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,还要被最亲近的人算计!可是,去西疆,谈何容易?

路费、路条,我一样都没有。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,只有不到五块钱。

连一张去省城的火车票都买不起。我一夜没睡,天快亮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我打开箱子,从最底下拿出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——一个银手镯。手镯很旧了,

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。我娘说,这是外婆传下来的,是我们的传家宝。我攥着手镯,

心里默默地对我娘说:娘,对不起了。但是现在,我要用它,去换我的丈夫。第二天,

我揣着手镯,跟张桂兰说我回娘家住几天。她巴不得我走,想都没想就同意了。

我去了镇上最大的供销社,那里的经理认识我爹。我把手镯给他看,说家里急用钱,想当掉。

经理是个好人,他知道我的难处,叹了口气,给了我一个公道价:一百五十块钱。“雪梅啊,

这可是你娘留下的念想,真舍得?”我红着眼眶,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叔,有些东西,

比念想更重要。”拿着这笔“巨款”,我感觉像是揣着火。我又去求村长,磨破了嘴皮子,

说我丈夫在部队病重,我得去照顾他。村长看我可怜,又敬佩陈卫东是英雄,

最终给我开了一张出远门的路条。路费和路条都有了,万事俱备。

就在我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,陈红却像个鬼一样出现在了我身后。“嫂子,你要去哪儿啊?

”她笑眯眯地看着我,眼神却像毒蛇。我心里一惊,面上不动声色,“我回娘家,

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”“是吗?”她拖长了语调,“可是我怎么听说,你去供销社当了东西,

还去村长那开了路条?嫂子,你这是要……私奔啊?”她故意把“私奔”两个字说得很大声,

引得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。“你胡说八道!”我厉声喝道。“我胡说?

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,在我面前晃了晃,“我哥的信又到了。他说,

你要是再无理取闹,他就只能请部队出面,强制执行离婚了。你现在带着钱跑路,

不是私奔是什么?难不成,你是想去找那个给你钱的野男人?”她的话,恶毒至极。一瞬间,

所有的指指点点都对准了我。“看不出来啊,这林雪梅长得老老实实的,居然在外面有人了。

”“嫁了陈英雄还不知足,真是水性杨花。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百口莫辩。

陈红看着我狼狈的样子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。她一步步向我逼近,压低了声音,
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“林雪梅,你斗不过我的。陈卫东是我的,

陈家也是我的。你一个乡下丫头,拿什么跟我争?”她以为,她赢定了。可她不知道,

兔子急了也咬人。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,忽然做了一个决定。我没有再跟她争辩,

而是猛地转身,朝着村口的广播站跑去。我要把事情,彻底闹大!04“嫂子,你要干什么!

”陈红脸色大变,立刻追了上来。我充耳不闻,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。

村里的广播站就在前面,只要我能拿到话筒,我就能把一切都说出去!

陈红在后面死死地追着我,尖叫着:“快来人啊!林雪梅偷了家里的钱要跑路了!她疯了!

”她的喊声引来了更多的人,他们试图拦住我,但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,谁拦我,

我就撞开谁。我只有一个念头:我不能被他们困在这里,我要去西疆,我要找到陈卫东!

就在我快要跑到广播站门口的时候,一个人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,狠狠地将我撞倒在地。

是我的小叔子,陈卫国。他一米八的大个子,把我压得死死的,我手里的布包也飞了出去,

里面的钱和路条散落一地。“放开我!”我拼命挣扎,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。

“臭娘们!还敢跑!”陈卫国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我的脸**辣地疼,

耳朵里嗡嗡作响。陈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捡起地上的钱和路条,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。

她蹲下来,拍了拍我的脸,轻蔑地说:“林雪梅,我说了,你斗不过我的。

”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,没有人上来帮我。在他们眼里,

我就是一个偷钱私奔、不守妇道的坏女人。我被陈卫国粗暴地从地上拖起来,押回了陈家。

张桂兰看到我狼狈的样子,又看到陈红手里的钱,气得直接抄起院子里的扫帚,

劈头盖脸地朝我打来。“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**!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

”扫帚一下下地落在我身上,很疼,但我一声没吭。我的身体是疼的,心却是冷的。

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,看着他们如何颠倒黑白,如何把我往死里逼。我被关进了柴房。

门从外面锁上了,屋子里一片漆黑,只有一股发霉的味道。**着墙壁滑坐下来,抱着膝盖,

把头深深地埋进去。我输了吗?不,我没有。只要我还没见到陈卫东,我就不算输。夜里,

我发起了高烧。身上被打的地方疼,头也疼得像要炸开。我迷迷糊糊地,好像看到了我娘。

她摸着我的头,心疼地说:“雪梅啊,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有时候,善良要带点锋芒。

”天亮的时候,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。柴房的门被打开了,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。

张桂兰站在门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厌恶。“起来,跟我去一趟公社。

”我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,挣扎着站起来,跟着她走了出去。到了公社大院,我才发现,

陈红和陈卫国也在。院子里还停着一辆绿色的解放卡车。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人走了过来,

是公社的李主任。“张大娘,这就是你儿媳妇?”李主任皱着眉头打量着我。“对,就是她!

”张桂兰指着我,“李主任,我儿子在前方保家卫国,她倒好,在家里偷钱,

还想跟野男人跑了!这种女人,就该抓起来游街!”李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。我发着烧,

(新书)海风吹暖雪山之巅全文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