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程艺洋的作品《槐安里小区规则手记》会上瘾的,写的特别好,主角是徐娇戴慧慧,小说描述的是:立即脱下鞋子拎在手里,赤脚走到下一层再穿上。10.违反以上任意一条,需在次日天亮前,将自己的一缕头发缠在门口的槐树枝上,……
第一章黄纸与槐香徐娇的白色SUV碾过槐安里小区门口的减速带时,
车载香薰突然断了线。柠檬味的香片坠在副驾座椅下,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黄纸,
边缘卷得像朵干枯的槐花。“这地方比导航上看着体面啊。”戴慧慧扒着车窗往外瞅,
手指点着手机屏幕,“七栋楼排得跟仪仗队似的,灰砖缝里还长着爬山虎,挺有那味儿的。
”确实体面。不像网上说的老破小,槐安里的楼体刷着新漆,红顶配着灰墙,
楼间距刚好能晒到正午的太阳。每栋楼门口的老槐树修剪得整整齐齐,枝桠上挂着小彩灯,
大概是物业为了迎国庆挂的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槐花香,甜得清冽,倒像是刚拆封的槐花蜜。
徐娇是来收拾外婆的老房子。外婆走得突然,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
反复说“黄纸上的字要记牢”。她翻遍了外婆的病房,只找到这半张黄纸,
上面用毛笔写着“槐安里住户须知”,字迹工整,倒不像什么怪东西。找到2栋1单元时,
单元门是崭新的防盗门,门楣上贴着张完整的黄纸,和外婆留下的半张能对上。
徐娇凑近了看,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纸上,墨迹里的金粉闪闪发亮——原来不是毛笔字,
是用金粉写的:“槐安里住户须知:1.每日早7点至晚7点可自由出入单元门,
其余时间开门前需轻敲三下门环,待门内传来‘请进’方可推门。
2.楼道声控灯若亮起呈暖黄色,正常通行即可;若呈冷白色,请勿说话,直至灯色转暖。
3.小区便利店只在整点营业,货架第三层的‘槐安牌’饼干可放心购买,
其他层的红色包装食品勿碰。4.绿化带中的白色槐花可采摘,若见到紫色槐花,
立即转身离开,切勿回头。5.每周四下午4点,会有穿深蓝色工装的师傅来检查燃气,
务必让他进门。若当日无人上门,当晚10点前须打开厨房窗户,保持通风至午夜。
6.不要接楼道墙上的公用电话。若电话铃响且显示‘家人’,用湿抹布盖住话筒,
铃响七声后会自动挂断。7.夜间听到敲门声,先数门环响动次数:单数可应答,
双数请勿出声。若对方问‘看见我家阿槐了吗’,答‘在树上’即可。
8.小区里的老人记性不好,若说‘今天是槐安里建成第28年’,
即便你知道是第30年,也点头称是。9.若在楼道遇见与你穿同款鞋子的人,
立即脱下鞋子拎在手里,赤脚走到下一层再穿上。10.违反以上任意一条,
需在次日天亮前,将自己的一缕头发缠在门口的槐树枝上,
否则……”黄纸末尾有个小小的墨点,像是没干的墨滴落在上面。
徐娇摸了摸外婆留下的半张黄纸,缺口正好能对上这个墨点,看来是同一张纸被撕成了两半。
“搞什么封建迷信?”戴慧慧嗤笑一声,伸手就要揭,“物业不管管吗?”“别碰。
”徐娇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触到黄纸时,明明是晴天,却觉得冰凉刺骨,
“外婆临终前就念叨这个。”开门时,钥匙**锁孔的瞬间,楼道里的声控灯“啪”地亮了,
是冷白色的光,把灰扑扑的楼梯照得像医院走廊。徐娇想起规则第二条,赶紧闭了嘴。
戴慧慧还在嘟囔“这灯怎么这么瘆人”,话音刚落,冷白光突然闪了闪,变成暖黄色。“哎?
神了!”戴慧慧刚要说话,被徐娇捂住嘴。屋里比想象中整洁,家具蒙着白布,
掀开时扬起的灰尘在阳光里跳舞。靠墙的五斗柜上摆着外婆的相框,旁边压着本旧相册,
翻开第一页,是1993年的日历,上面用红笔圈着“槐安里建成日”,
旁边写着“第1年”。“你外婆还挺念旧。”戴慧慧翻着相册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
“这张照片里的楼号不对啊。”徐娇凑过去看,照片里外婆站在槐树下,
身后的楼牌写着“7栋”,可相册边缘用铅笔标着“2栋1单元”。更奇怪的是,
照片里的槐树比现在粗壮得多,枝桠上没有彩灯,缠着圈红绳。“可能是拍错了吧。
”徐娇嘴上说着,心里却发紧。她记得外婆说过,2栋是后来加建的,
原来的7栋在1998年就拆了。收拾到傍晚,戴慧慧吵着要吃零食。“小区门口有便利店,
我去逛逛。”她揣着钱包往外跑,徐娇追到门口时,
正看见她冲进便利店——现在是6点50分,离整点还差10分钟。“戴慧慧!
”徐娇喊出声,楼道的声控灯突然又变成冷白色。第二章紫色槐花徐娇追到便利店时,
玻璃门“叮咚”响了一声。穿蓝色围裙的老板正弯腰理货,
货架第三层摆着排绿色包装的饼干,印着“槐安牌”三个字,
旁边第四层堆着红色包装的薯片,包装上的明星笑得刺眼。“你朋友刚进去。”老板直起身,
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,胸牌上写着“张建军”,“说要买点稀罕零食,非看第四层的。
”徐娇心里一沉,规则第三条说“其他层的红色包装食品勿碰”。她往里间喊“戴慧慧”,
没人应。里间的门帘晃了晃,像是有人刚钻进去。“里面是仓库,拿货的地方。
”张建军指了指门帘,“你朋友说要找‘紫色包装的槐花糖’,我说没有,她非说在仓库里。
”紫色?徐娇想起规则第四条——绿化带里只有白色槐花,紫色的不能碰。
她掀开帘子往里走,仓库里堆着纸箱,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香味,比外面的槐花香浓十倍,
闻着让人头晕。“戴慧慧!”她拨开纸箱,看见戴慧慧蹲在角落,手里拿着包红色包装的糖,
正往嘴里倒。“这糖超好吃!”戴慧慧抬起头,嘴角沾着紫色的糖渣,“你尝尝,
跟槐花一个味。”徐娇一把打掉她手里的糖,包装纸裂开,滚出几粒深紫色的糖豆,
看着像被泡过的槐花。“规则说不能碰红色包装的!”“什么规则?你别神神叨叨的。
”戴慧慧捡起糖豆要再吃,突然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指着自己的手背,“这是什么?
”她的手背上起了串紫色的小疹子,像沾了紫色的花粉,正慢慢往手腕上爬。“赶紧走!
”徐娇拽着她往外跑,经过货架时,瞥见第四层的红色包装全变成了紫色,
包装上的明星脸扭曲着,像是在哭。回到2栋楼下,戴慧慧的疹子已经爬到了胳膊肘。
徐娇突然发现,门口的槐树上,不知什么时候开出了几朵紫色的槐花,藏在绿叶里,
紫得发黑。“那是什么?”戴慧慧指着槐花,眼神发直,“它们在动。
”徐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,紫色槐花确实在晃,不是被风吹的,像是有东西在花瓣里钻。
她想起规则第四条“见到紫色槐花立即转身离开”,拽着戴慧慧就往单元门跑。刚上到三楼,
冷不丁撞见个老太太,拎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捆白色槐花。“姑娘,跑啥呀?
”老太太的声音颤巍巍的,脸上堆着笑,“这槐花刚摘的,泡水喝败火。
”是302的王桂兰,外婆以前跟她打过牌。徐娇定了定神:“王奶奶,您知道紫色槐花吗?
”王桂兰的笑僵了一下,布袋里的槐花“哗啦”掉了几朵。“哪有紫色的?胡说。
”她往楼下看了看,压低声音,“槐安里的槐花,从来都是白的。
”戴慧慧突然指着王桂兰的鞋:“娇娇,她跟你穿的一样!”徐娇低头看,
自己穿的是白色帆布鞋,王桂兰脚上也是同款,连鞋边的污渍都一模一样。
她想起规则第九条,赶紧弯腰脱鞋,赤脚往四楼跑。“哎!姑娘你鞋!”王桂兰在身后喊,
声音突然变得尖细,“**鞋会被‘阿槐’抓走的!”徐娇没敢回头,跑到四楼转角才停下,
脚心被楼梯的灰磨得发疼。戴慧慧跟上来,手背上的紫色疹子更密了,
嘴里不停念叨:“紫色的……好多紫色的……”楼道的公用电话突然响了,“铃铃铃”,
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。徐娇瞥了一眼,显示屏上亮着“家人”两个字。
规则第六条:用湿抹布盖住话筒。可这里哪来的湿抹布?电话响到第五声时,
戴慧慧突然冲过去要接:“可能是我妈打来的!”“别接!”徐娇把她拽回来,
情急之下脱下T恤,蘸了点矿泉水(刚从便利店买的,没开封),往话筒上一捂。
T恤瞬间被浸透,像是吸了水的海绵。电话铃在第七声时戛然而止,
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,带着股紫色槐花的甜香。徐娇把湿T恤扔在地上,
看见布料上印着个模糊的手印,紫色的,五个指印清晰得像是刚按上去的。
第三章7栋的钥匙戴慧慧的疹子到半夜还没消,反而开始发痒。她坐在床上抓胳膊,
嘴里哼哼着:“便利店老板骗我,他说红色包装的能吃……”徐娇翻着外婆的旧物,
想找止痒的药膏,却在五斗柜最底层找到个铁盒子。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串钥匙,
上面挂着个木牌,刻着“7-1-1”。7栋1单元1号?徐娇愣住了。
外婆说过7栋早就拆了,怎么会有钥匙?“娇娇,你看窗外。”戴慧慧突然指向窗户。
徐娇走到窗边,楼下的槐树上,紫色槐花越来越多,几乎压弯了枝桠。更诡异的是,
树影在月光下变成了个模糊的人形,正往楼上看。“咚咚咚。”敲门声响起,三下,单数。
徐娇想起规则第七条,走到门边问:“谁啊?”“查燃气的。”门外的声音很闷,
像是捂着嘴说话,“今天周四,该检查了。”徐娇看了眼手机,今天确实是周四,
但现在是晚上11点,规则第五条说检查时间是下午4点。“现在太晚了,明天再说吧。
”“不行,”门外的人开始砸门,“必须现在查,不然会漏气的!
”戴慧慧突然喊:“他穿的不是深蓝色工装!是红色的!”徐娇透过猫眼往外看,
楼道的暖光灯下,那人穿的是件鲜红的夹克,袖口沾着紫色的粉末。她赶紧捂住戴慧慧的嘴,
没再出声。砸门声持续了五分钟,突然停了。紧接着,传来“咔哒”一声,
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隔壁502的门。徐娇想起502是空房,
外婆说过那家主人十年前就搬走了。“他们在502……”戴慧慧的声音发颤,
“在说‘阿槐饿了’。”徐娇把耳朵贴在门上,隐约听见隔壁传来模糊的对话,
一个男声说“还差最后一个”,一个女声笑了笑,说“紫色槐花快开败了”。直到凌晨两点,
隔壁的动静才消失。徐娇瘫坐在地上,突然想起规则第五条——若当日无人上门检查燃气,
需在晚10点前开窗通风至午夜。她赶紧冲到厨房,推开窗户。夜风灌进来,
带着股浓烈的槐花香,这次不是甜的,是腥甜,像血混着蜂蜜。窗外的晾衣绳上,
不知什么时候挂着件红色的夹克,和刚才门外那人穿的一模一样。第二天一早,
徐娇去敲302的门。王桂兰开门时,眼睛红红的,像是哭过。“王奶奶,昨天下午4点,
有燃气师傅来吗?”王桂兰摇摇头,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:“没来。我照规矩开了窗,
开到午夜。”她顿了顿,“你外婆以前说,要是师傅没来,就是‘阿槐’替他来了。
”“阿槐是谁?”徐娇追问。王桂兰突然捂住嘴,像是说漏了嘴,转身往屋里走:“不知道,
别问了。”关门的瞬间,徐娇看见她客厅的墙上挂着张照片,七个人站在槐树下,
中间的男人穿件灰衬衫,笑得很显眼。她回屋时,戴慧慧正对着镜子发呆,
手背上的疹子变成了淡紫色,像褪了色的胎记。“娇娇,我昨晚梦见7栋了。
”戴慧慧的声音很轻,“那里的槐花开得全是紫色的,树下站着个穿灰衬衫的男人,
说我是‘新的养料’。”徐娇拿出那串7栋的钥匙:“你认识这个吗?
”戴慧慧的脸色瞬间惨白:“梦里的男人,手里就攥着这个!”两人决定去7栋看看。
小区的平面图贴在门卫室门口,徐娇盯着图看了半天,7栋的位置标着“绿化带”,
可她记得外婆说过,7栋就在2栋对面。“你们找7栋?”门卫室里探出个脑袋,
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姓刘,大家都叫他老刘,“早拆了,十年前就拆了,建了绿化带。
”“可我有7栋的钥匙。”徐娇把钥匙递过去。老刘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,
接过钥匙时手在抖。“这是……老顾的钥匙。”他声音发颤,“他是7栋1单元的,
十年前跟他媳妇一起没了,屋里全是紫色槐花。”徐娇想起王桂兰客厅的照片,
中间的男人大概就是老顾。“他们怎么没的?”“说是煤气中毒。”老刘往绿化带的方向看,
“但我那天值班,看见7栋的窗户全开着,通风好得很,怎么会中毒?”他把钥匙还给徐娇,
“别去找了,7栋早就没了,找到也没用。”徐娇和戴慧慧还是去了绿化带。
紫色槐花已经谢了,地上落着层紫黑色的花瓣,踩上去黏糊糊的。
戴慧慧突然指着一处:“那里的土不一样!”徐娇走过去看,有块地方的土是新翻的,
比周围的颜色浅。她蹲下来挖了挖,指尖触到个硬物,挖出来一看,是块破碎的门牌,
上面刻着“7-1”。就在这时,戴慧慧尖叫一声。她的脚边,
不知什么时候开出了一朵巨大的紫色槐花,直径有脸盆那么大,花瓣层层叠叠,
中间的花蕊像无数只细小的手。“它在动!”戴慧慧往后退,踩到块石头摔倒了,“它在笑!
”徐娇拉起她就跑,跑过2栋门口时,看见老刘站在槐树下,正往树上缠什么东西。
走近了才发现,是一缕缕黑色的头发,缠在树枝上,被风吹得飘起来。“你在干什么?
”徐娇问。老刘吓了一跳,手里的头发掉在地上。“没、没什么。”他捡起头发往兜里塞,
“这是……规矩,掉的头发不能扔,得给槐树‘吃’。”徐娇想起规则第十条,
突然明白过来——老刘违反过规则。第四章电话里的声音戴慧慧开始说胡话,
总念叨“7栋的门开了”。徐娇带她去医院,医生说没什么问题,可能是过敏加惊吓,
开了点药膏就让回来了。回到小区时,张建军在便利店门口招手:“姑娘,
你朋友落下东西了。”他手里拿着个红色的糖纸,正是戴慧慧吃的那种。徐娇不想接,
张建军却硬塞给她:“这糖纸里有东西,你看看。”糖纸里包着片紫色的槐树叶,
叶脉上用指甲刻着“4点”两个字。“谁刻的?”徐娇问。
张建军往2栋的方向瞥了一眼:“昨天下午4点,燃气师傅来过,在你家门口站了好久,
手里就拿着这片叶子。”徐娇心里一震——昨天下午4点,她和戴慧慧正在医院,家里没人。
规则第五条说“务必让他进门”,他们没做到。“他说什么了?”“说‘阿槐等不及了’。
”张建军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还说,7栋的钥匙该用了。”徐娇回到家,
把7栋的钥匙摆在桌上。戴慧慧突然不胡话了,
指着钥匙第五章照片里的陌生人戴慧慧的手指在钥匙上停了停,
突然说:“这钥匙……我好像见过。”徐娇心里一动:“在哪见过?”“梦里。
”戴慧慧的眼神发飘,像是在回忆什么,“7栋的门是红漆的,锁孔锈得厉害,
用这把钥匙拧了三下才打开。屋里有股煤气味,墙上挂着张照片,跟王奶奶家那张一样,
七个人站在槐树下,只是……”“只是什么?”“只是照片里多了个女的,穿白裙子,
站在最边上,脸被紫色槐花挡住了一半。”戴慧慧突然抓住徐娇的手,
“那女的跟你长得好像!”徐娇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。她翻出外婆的相册,
找到王桂兰家照片的同款——确实是七个人,
中间的男人穿灰衬衫(应该就是老刘说的“老顾”),两边站着六个邻居,
唯独没有戴慧慧说的白裙子女人。“你看这里。”戴慧慧指着照片边缘,
那里有块模糊的紫色印记,像是被人用手指蘸了颜料抹上去的,“就是这儿,她站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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